「漩涡鸣人X宇智波佐助」风神雷神扇(十三)
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小。
就拿此刻站在会客休息区的四个人来说,奈良鹿戴是鸣人工作伙伴的儿子,九十九一叶是奈良鹿戴的亲戚,佐助是九十九一叶的剑道老师,而鸣人跟佐助又是一对恋人,有人将人际关系比作一张网,现在看来真是再恰当不过。
当然,这张网也有隐藏起来的、不为人所见的部分,比如九十九一叶应该永远不会把“专栏作家”和他一度憧憬向往的第七代火影联系到一起,而奈良鹿戴估计也不会知道,暑假才认识的剑道老师是“鸣人叔叔”的交往对象。
乍眼看去,这张关系网可谓复杂又不可思议。
比这更不可思议的,大概只有鸣人赶到京都的理由。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?”
被问及这个时,鸣人举起手里还在滴水的透明雨伞。
“我来给你送伞啊。”
他的金发湿成一绺一绺散在额前,T恤被浇透了,新买的藏蓝色渔夫鞋脏得像刚刚从泥里拣出来。
“送伞!?”
佐助听言皱眉:“就为了这个?”
“收拾行李时还是晴天,就没有给你带伞。后来我在电视里看到气象预报,说京都有可能会下暴雨——暴雨哎,没有伞的话可不行啊我说。”
他一脸理所当然,将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讲得跟吃饭要用筷子一样寻常,就连向来冷静自持的佐助也不免有些恼火。
“你是大白痴吗!”他忍不住提高声音,“没有伞我难道不会自己去买?”
“伞哪有这么好买,在我们村子里只有一家便利店卖伞,遇上下雨天连抢都抢不到。”
“可这里是京都啊!”
“对,京都。”鸣人笑着点点头,“那么,你的伞呢?”
佐助一时语塞,剩下九十九一叶和奈良鹿戴面面相觑。
他们确实没有在路上找到卖伞的地方,也的确被大雨浇得够呛,佐助的反驳就跟鸣人送伞的理由一样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我看到气象预报后马上就出门了,一路跑到旅店连一个人都没见到,问服务生说是都去了宵山夜市,后来跑去夜市也没有找到你们,只好回来等着。”
他说到这里,垂头丧气地举起雨伞:“结果还是没能把伞给你。”
“等一下!”九十九一叶突然伸手做个切断的姿势。
“你是跑过来的!?”
他太过惊讶,以至于说话都忘了用敬语。
“小仓发来的气象预报是七点十五分播的,现在还不到九点半,开车从镇上到京都起码要两个小时——也就是说,你跑到这里只用了一个多小时!?骗人的吧!?”
“这很快吗?”鸣人挠挠耳朵,“已经算慢的了,如果不是佐助说不可以——哎疼疼疼!”
说话间佐助从他的T恤背后拎出一根断裂的树枝。枝条很细,有尖锐的断口和小刺,尽管他非常小心,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背部留下了擦痕。
他大概能想象出鸣人是如何在两个小时内赶到京都了。
“真是个笨蛋。”
他将树枝握在手中,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,也许真的是气得莫名其妙,连眼睛都有点发热。
这时旅店的人送来了冲泡姜茶和毛巾,九十九一叶开始打喷嚏,应该是被冻着了。
“谈话到此为止,你们两个回去记得冲热水澡,然后早点睡觉,超过十点再睡会长不高的啊我说。”鸣人将毛巾盖在两个小孩头顶,顺势在他们背后推了一把。
“快快快,回房间去。”
仍在念叨着“不可能”“你其实是开车过来的吧”的九十九一叶打着喷嚏往房间走去,而奈良鹿戴故意落在后面,似乎猜到鸣人还有话跟他说。
“小不点,”鸣人蹲下来朝他招手,“今天在这里看到我的事,可不许告诉鹿丸啊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在裤袋里摸索,摸出一把硬币和糖果,以及两张皱巴巴的拉面券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,您跟父亲说的是去波之国取材吧?”鹿戴说。
“鹿丸不是也在休假,而且我前些天去过波之国了,再说跟村外的朋友见面也是取材过程之一嘛。”
“朋友?”奈良鹿戴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,“原来老师认识的忍者就是您。”
鸣人做个噤声的手势:“在外面说话可要注意啊,总之你要替我隐瞒来这边的事,我也不告诉手鞠你把游戏机带出门,怎么样,这个交易很公平。”
他说着将东西全部塞进鹿戴的衣服口袋,并拉过他的手按了个印。
“我们约好了,千万千万不能告诉鹿丸,拜托了。”
送走两个小孩子后,他们才返回自己的房间。佐助的住房稍远一些,途中要绕过半边绿叶走廊。大雨不止,缠绕在廊顶的藤叶垂挂而下,发出柔和的滴水声。
一路上他一言不发,鸣人见状靠过来,问:“生气了?”
他压低了声音,语调又轻,莫名就显得有些委屈。
“我没在别人家屋顶和墙上走路,都是穿过树林过来的。”
“原本也想坐车到京都,可是身上没有证件,也不会用自动售票机,只能用跑的。”
“气象预报说是暴雨,你没有带伞,也没有手机能打电话,我会担心也很正常啊。”
在他絮絮叨叨的时间里,房间已走到了。佐助拉开移门,然后一指屋子中间的榻榻米。
“坐过去。”他说,“T恤脱掉。”
鸣人难得很乖地盘腿坐下,身上湿漉漉的T恤脱下放在一边。佐助叹口气,从旅行包里找出消炎药膏,用牙齿咬掉封口,挤出一些按在他的背部。
被树枝刮擦到的伤口并不深,只是一条又一条浅红色的痕迹。
佐助用手指将消炎药膏涂抹开,覆盖在划痕上。鸣人见状转过头,看到他在做什么后,用一种不以为意的语气说:“可能是在树林里跑的时候刮到的吧——我跟京都的树还不太熟悉嘛我说。不用管它,过一会自己就会好了。”
“闭嘴。”他用没沾到药膏的手背将他的脸抵回去。
“老师,你今天好凶啊。”鸣人笑着背过身,“是心情不好吗?”
这种近乎调笑的话,佐助自然是不会搭理的。他找出防水胶布,给他贴在伤痕上,正要站起身时,目光忽然瞥到了鸣人背部的伤疤。
他平日鲜少看到鸣人的背,今天仔细一看,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,其中有一道从右边胸口直达背部,像是曾被什么东西一击贯穿。
伤痕已经很淡,他却不觉看得有些失神,直到鸣人将毛巾搭在肩上,伤痕被白色纤维全部挡住为止。
“这是你买的?”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,一手捞起地上的狐狸面具。
“嗯。”佐助将药膏放在一边,“在宵山夜市买的。”
“真眼熟啊……”他嘀咕一会,忽的以拳击掌,“卖面具的小摊就在捞金鱼的地方旁边,老板穿着件花衣服对不对?”
见佐助的眼睛微微睁大,他笑得十分开心:“我原本也想买的,可是急着找你们,就没有去问价钱。”
他说着将面具移到佐助面前,轻轻盖在他脸上。
透过狐目形状的孔洞,他看到鸣人的手扶在他的肩膀两侧,身体慢慢压过来,蓝色的眼瞳离他越来越近。
两个人身上都是湿的,一起躺在榻榻米上难免有些黏糊,面具的穗带滑入衬衣领,流苏恰巧落在胸口,随着两人的动作扫来扫去。
“佐助,”压在身上的人凑到他耳边说,“我梦到过你戴着这样的面具。”
面具被往上推移,下巴曝露在空气中,而他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。
与此同时,他的嘴唇被人轻吻住,湿润的舌头先是沿着唇形来回描摹,等他的嘴唇张开,轻吻转为深吻,从额发滴下的雨水沿着鼻尖滑入口中,带着初雨特有的甜气。
“佐助,”亲吻从唇上移到耳垂,鸣人在他耳边问出了每一次情事前的固定问题,“可以吗?”
因为眼睛看不见,其他感官会更加灵敏,恋人带着雨水的手已经滑入衬衣,第一颗衣扣被解开,绷带缠绕的右手食指在第二颗扣子上画圈,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。
“不可以。”
几乎就在他推开鸣人的同一时间,房间的移门被拉开,九十九一叶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。
“老师!”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,“我说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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